亮点
- 前瞻性队列研究表明，产前氯吡磷暴露与6至15岁儿童广泛皮质厚度改变和白质体积减少有关。
- 多模态MRI技术（解剖成像、波谱成像、弥散成像和灌注成像）显示一致的剂量依赖性脑结构和代谢紊乱。
- 神经毒性可能通过炎症和氧化应激途径介导，表明与其他产前环境暴露有共同的机制途径。
- 政策含义强调减少产前农药暴露以保护神经发育的重要性。
背景
氯吡磷 (Chlorpyrifos, CPF) 是一种全球广泛使用的含氯有机磷酸酯类杀虫剂，主要用于农业和室内害虫控制。由于越来越多的神经毒性证据，自2000年代初开始受到监管限制。产前期对环境毒素特别敏感，因为它涵盖了大脑发育的关键阶段，包括神经元增殖、迁移、分化和髓鞘形成。这一窗口期的干扰可能导致持续的神经发育缺陷。
迄今为止，临床前动物模型和流行病学研究已将CPF标记为神经毒性物质，但直到发表在《JAMA Neurology》上的前瞻性纵向研究（Peterson等，2025年），才直接描述了其与人类大脑形态的相关性。
主要内容
研究设计和人群
该研究纵向追踪了1998年至2006年间招募的727名怀孕的非裔美国人和多米尼加妇女，这些妇女主要来自纽约市北部曼哈顿和南布朗克斯地区，这是一个有记录的高产前农药暴露的内城人口，主要通过2001年禁令之前的室内住宅使用。2007年至2015年间，从332名6-14.7岁的儿童中获取了MRI数据，最终分析了270名同时具有影像学和产前氯吡磷生物标志物数据的儿童。
成像技术和发现
该研究采用了多模态MR技术：
- 解剖MRI：显示较高CPF暴露与额叶（上、中、下额回、前扣带回、眶额皮质）、颞叶（上、中、下颞回、海马旁回）和后下区域（扣带回、楔前叶、梭状回）皮质厚度增加相关。相反，背侧顶叶（上顶回）皮质厚度减少。
- 白质测量：CPF暴露与多个脑叶白质体积减少和内囊纤维扩散性指标减少相关。
- 磁共振波谱成像 (MRSI)：显示CPF水平与N-乙酰天门冬氨酸 (NAA) 相关，NAA是一种神经元完整性的标志物，尤其是在深部白质和岛叶皮质区域。
- 弥散张量成像 (DTI)：显示内囊与CPF暴露相关的各向异性分数增加和平均扩散系数降低，表明白质微观结构改变。
- 动脉自旋标记 (ASL)：显示随着CPF暴露增加，局部脑血流量减少。
这些成像生物标志物共同表明，CPF暴露不仅破坏了大脑结构，还影响了正常发育所必需的神经化学和血流动力学方面。
神经发育和功能相关性
产前CPF水平与白质束中神经元密度降低相关，这与儿童较差的精细运动技能和运动编程能力相符——这些结果与观察到的成像异常一致。
机制和共享毒理学途径
尽管CPF具有独特的化学性质，但观察到的神经影像学特征与产前空气污染暴露相似，表明主要由神经炎症和氧化应激驱动的共同病理生理学，针对发育中的神经元。
人群和公共卫生考虑
研究人群突显了城市、少数族裔社区因室内农药使用和邻近农业农药漂移而面临的不成比例的暴露风险。胎儿组织负担升高反映了CPF的胎盘转移能力和穿过未成熟的胎儿血脑屏障的能力。
专家评论
Bradley S. Peterson博士强调了产前CPF暴露与各种脑部指标和运动缺陷之间的剂量-反应关系的稳健性，这是人类体内确认CPF神经毒性的里程碑。结构、代谢、扩散和灌注异常在大脑区域的汇聚暗示了对神经发育的复杂和多方面的负面影响。
局限性包括观察性设计和残余混杂因素；然而，纵向设计和多模态成像加强了因果推断。研究空白仍然存在，特别是对于暴露儿童的治疗缓解策略——目前的策略仅集中在通过减少暴露进行一级预防。
监管转变，如2021年美国环保署撤销容忍度，反映了政策响应，尽管法律挑战反映了围绕农药使用平衡农业经济和公共健康的持续争议。
结论和未来方向
这项全面的人类研究表明，产前氯吡磷暴露对大脑结构、神经元完整性和运动功能有持久且剂量依赖性的负面影响，这种影响在中童年期仍可检测到。这些发现需要严格政策来限制产前CPF暴露，并强调了针对高风险人群的公共卫生教育的迫切需求。
进一步的研究应阐明CPF诱导的神经毒性的可逆性，探索减轻氧化和炎症损伤的干预措施，并识别预测神经发育结局的生物标志物。将神经影像学与功能评估相结合，提供了一个将环境暴露与神经生物学终点联系起来的转化框架。
参考文献
- Peterson BS, Delavari S, Bansal R, 等. 脑异常在产前暴露于杀虫剂氯吡磷的儿童中. JAMA Neurol. 2025 Aug 18. doi:10.1001/jamaneurol.2025.2818.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40824645.
- Rauh VA, Arunajadai S, Horton M, 等. 产前暴露于常见农业杀虫剂氯吡磷的7年神经发育评分.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2011;119(8):1196-1201. doi:10.1289/ehp.1003160
- Eskenazi B, Marks AR, Bradman A, 等. 有机磷酸酯类杀虫剂暴露与年轻墨西哥裔美国儿童的神经发育.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2007;115(5):792-798. doi:10.1289/ehp.98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