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点
新辅助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CI）是可切除黏膜头颈部鳞状细胞癌（HNSCC）管理中的新兴范式。这项系统回顾和荟萃分析强调了病理反应与临床结果之间关系的几个关键见解：
- 部分病理反应（PPR），定义为残留活肿瘤≤50%，与无病生存期（DFS）显著改善显著相关（HR, 0.53；95% CI, 0.28-0.97）。
- 主要病理反应（MPR），定义为残留活肿瘤≤10%，与DFS的改善关联更强（HR, 0.34；95% CI, 0.12-0.93）。
- 虽然病理反应在两年内是DFS的有力替代指标，但在当前试验队列中尚未显示出与总生存期（OS）的统计学显著关联。
- 研究结果为在未来的HNSCC新辅助免疫治疗临床试验中使用病理反应作为主要或次要终点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支持。
背景：可切除黏膜HNSCC的挑战
黏膜头颈部鳞状细胞癌（HNSCC）是一个重要的全球健康负担，通常需要包括手术、放疗和化疗在内的多模式治疗。尽管进行了这些干预，复发率仍然很高，且治疗的功能性损害可能非常严重。近年来，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CI）在复发性和转移性环境中的成功促使它们进入新辅助（术前）领域。
新辅助ICI的生物学原理令人信服：通过在肿瘤原位治疗，临床医生可以潜在地激活免疫系统对抗更广泛的肿瘤特异性抗原，从而导致更强大和持久的抗肿瘤反应。然而，药物开发中的一个主要障碍是观察生存结果所需的时间较长。因此，迫切需要能够在手术后不久预测长期生存的替代终点。病理反应——手术标本中残留肿瘤的定量评估——已成为主要候选指标。
研究设计和方法
这项由Mastrolonardo等进行的系统回顾和荟萃分析旨在明确病理治疗反应是否是生存的有意义替代指标。研究人员对PubMed、OVID Medline和Embase数据库进行了全面搜索，截止日期为2025年5月31日。
纳入标准集中在调查成年人黏膜HNSCC的新辅助ICI的同行评审英文研究。要被纳入，研究必须提供病理反应数据和生存数据（OS或DFS）。数据提取由三名盲审者按照PRISMA指南进行。主要结局测量是病理治疗反应与DFS和OS关联的风险比（HRs）。统计合成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异质性通过I2指数评估。
关键发现：病理反应是否转化为生存？
最终，荟萃分析纳入了11项试验，涉及451名患者，其中368名患者提供了足够的数据进行定量分析。所纳入的研究多样，包括七项队列研究、两项随机临床试验和两项回顾性队列研究，每项研究使用不同的新辅助ICI方案。
与无病生存期（DFS）的关联
汇总分析显示，病理反应与DFS之间存在明显且统计学显著的相关性。达到部分病理反应（PPR）的患者，即原发肿瘤和淋巴结中残留活肿瘤≤50%，其疾病复发或死亡的风险降低近50%（HR, 0.53；95% CI, 0.28-0.97）。这一发现的异质性非常低（I2 = 2.1%）。
对于达到主要病理反应（MPR）的患者，即残留活肿瘤≤10%，其复发或死亡的风险降低66%（HR, 0.34；95% CI, 0.12-0.93），未观察到异质性（I2 = 0.0%）。
与总生存期（OS）的关联
有趣的是，研究未发现病理反应（无论是PPR还是MPR）与总生存期之间的统计学显著关联。这种差异可能有几个因素。首先，许多2期试验的随访时间相对较短，而OS通常需要更长时间才能成熟，比DFS更长。其次，复发后的有效补救治疗可能会使DFS与OS脱钩。
专家评论和临床意义
这项荟萃分析的结果对未来HNSCC试验的设计至关重要。确定PPR和MPR作为DFS的替代指标，可以在药物开发中更早地获得疗效信号。从临床角度来看，这些结果表明，患者对新辅助ICI的病理反应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可能指导辅助治疗决策。
然而，缺乏OS获益仍然是讨论的焦点。虽然DFS是一个有意义的临床终点，尤其是在头颈部癌症中，复发往往导致显著的发病率，但OS仍然是金标准。临床医生必须谨慎行事，避免将病理反应等同于治愈的保证，尽管它显然是一个积极的预后标志。
这些发现的生物学合理性很强。病理反应表明ICI成功激活了免疫系统以识别和消除肿瘤细胞。这种全身性的启动很可能为防止微转移性疾病提供保护，从而延长无病间隔。
局限性和未来方向
尽管所纳入的研究质量较高（11项中有9项偏倚风险较低），但仍存在局限性。试验使用了不同的ICI药物和组合，且各研究对病理反应的定义并不完全一致。此外，368名患者的总样本量，虽然在这个特定领域相当可观，但仍限制了检测总体生存期较小效应的能力。
未来的研究应重点在更大规模的3期随机对照试验中验证这些替代终点。此外，识别能够预测哪些患者最有可能达到MPR的生物标志物（如PD-L1表达或肿瘤突变负荷）将是个性化新辅助治疗的关键。
结论
这项荟萃分析提供了迄今为止最全面的证据，证明病理反应——特别是PPR和MPR——是接受新辅助免疫治疗的可切除黏膜HNSCC患者无病生存期的有效替代指标。虽然与总体生存期的关联尚未得到证实，但DFS的获益是明确且具有临床意义的。这些发现支持继续将病理反应评估整合到临床试验设计中，并建议其在临床环境中预测患者预后的效用。
参考文献
Mastrolonardo EV, De Ravin E, Kaki PC, 等. 可切除黏膜HNSCC新辅助免疫治疗后的病理反应和生存：系统回顾和荟萃分析. JAMA Otolaryngol Head Neck Surg. 2025; 在线发布于2024年12月18日. doi:10.1001/jamaoto.2025.45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