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和疾病负担
胆道癌（BTC）包括起源于胆管上皮的一组异质性恶性肿瘤，包括肝内和肝外胆管癌以及胆囊癌。尽管与其他胃肠道癌症相比发病率相对较低，但BTC预后较差，大多数患者在晚期才被诊断出来，此时治愈性治疗选择有限。尽管进行了系统性治疗，晚期BTC的中位总生存期（OS）仍然很差，突显了对有效治疗方法的迫切需求。
在临床肿瘤学研究中，总生存期历来被认为是评估治疗效果的金标准终点。然而，OS测量需要较长的随访时间，受到后续进展治疗的影响，并且需要较大的样本量和大量资源。为了加快药物开发，无进展生存期（PFS）、客观反应率（ORR）和疾病控制率（DCR）等替代终点在BTC试验中越来越被使用。替代终点可以缩短试验时间和降低成本，但必须可靠地预测OS益处才能具有临床意义。
鉴于BTC的异质性和新兴的新型治疗方法（包括免疫疗法和靶向药物），在试验和患者层面验证候选替代终点至关重要。错误依赖替代标志物可能导致没有实际生存益处的药物过早批准，造成潜在危害和资源错配。
研究设计
Castet等人进行了一项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注册号为PROSPERO（CRD42023398279），涵盖了41项已发表的II期和III期临床试验，涉及7,817名晚期BTC患者，以评估候选替代终点（PFS、ORR、DCR）与OS在试验层面的相关性。采用加权线性回归来量化关联。
此外，还进行了患者层面的分析，包括来自五项随机临床试验和三个真实世界队列的2,506名个体。患者群体涵盖了一线和二线治疗设置，治疗方式包括单独化疗和化免联合治疗（例如，化疗加度伐利尤单抗）。计算相关系数以评估替代终点与OS在个体层面的关联强度。响应者分析调查了基于标准标准的放射学反应是否可靠地预测生存结果。
主要发现
试验层面分析
在试验层面上，PFS与OS的相关性较强，R²为0.71（95% CI 0.56–0.86）。这表明，跨试验的OS结果变异中有约71%可以通过PFS差异解释。相比之下，ORR与OS的相关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R² = 0.01；95% CI 0–0.08），表明放射学肿瘤缩小率在该人群中不能可靠地预测生存益处。DCR与OS的相关性介于中间但较弱（R² = 0.39；95% CI 0.14–0.64），反映了疾病稳定与反应的结合。
按地理区域、治疗线数和治疗方式的亚组分析显示了一致的模式，加强了这些发现在不同临床背景下的稳健性。
患者层面分析
在个体患者层面，PFS与OS的相关系数在各数据集中范围从0.73到0.86，确认了中等到强的关联。这种相关性在随机试验人群和常规临床实践队列中均成立，并且在一线和二线方案中也成立。
相反，响应者分析发现，达到客观肿瘤反应（根据放射学定义）与改善OS之间没有统计学意义上的关联。这进一步质疑了ORR作为生存结果替代指标的实用性。
临床和监管影响
PFS与OS的中等相关性表明，虽然PFS目前是晚期BTC最可靠的替代终点，但它是一个不完美的生存益处预测指标。ORR和DCR的弱相关性挑战了它们作为主要终点的频繁使用，尤其是在监管审批决策中。
这些发现强调了开发和验证新型替代终点的必要性——可能包括生物标志物、功能成像或复合终点——以更好地捕捉有意义的临床益处和改善生存。
专家评论
肿瘤学专家强调，BTC生物学的复杂性和免疫疗法及精准治疗的出现需要重新评估传统终点。正如研究合著者兼BTC领域领先专家Juan Valle博士所指出的，“我们的结果为试验设计者和监管机构提供了证据基础，但也指出了需要更好生物标志物和终点的重要差距，以加速临床进展。”这项研究与主要肿瘤学学会推荐通过荟萃分析数据严格验证替代终点的建议一致。
局限性包括试验设计和随访时间的变异性以及治疗方案的异质性。然而，多个数据集的一致性加强了结论。
结论
在晚期胆道癌中，无进展生存期在试验和患者层面分析中与总生存期显示出中等且具有临床意义的相关性，支持其作为当前最可靠替代终点的使用。客观反应率和疾病控制率表现出较差至中等的相关性，应谨慎解读为生存益处的预测指标。
这项全面分析为临床医生、研究人员和监管机构提供了常见替代终点的相对优势信息，有助于解读当代临床试验并促进未来研究的知情设计。需要继续努力开发预测准确性更高的替代终点，以优化试验效率和患者结局，应对这一具有挑战性的疾病。
资助和注册
这项荟萃分析和患者层面评估得到了多个合作小组的支持，包括西班牙消化肿瘤治疗协作组（TTD）和DURVABTC小组。研究方案已在PROSPERO注册，注册号为CRD42023398279。
参考文献
Castet F, Fabregat-Franco C, Bridgewater J, et al. Association of candidate surrogate endpoints with overall survival in advanced biliary tract cancer. J Hepatol. 2025 Nov;83(5):1102-1115. doi:10.1016/j.jhep.2025.05.0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