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点
- 对2,722名成人恶性肿瘤患者的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显示，静脉注射维生素C显著延长了总生存期。
- 总生存期的合并中位生存比为1.83（95% CI: 1.40-2.40），表明中位生存时间几乎翻倍。
- 无进展生存期显示出有利趋势，但未达到统计学意义。
- 亚组分析表明，在较低剂量的维生素C以及某些区域和联合治疗背景下，获益更为明显。
研究背景及疾病负担
恶性肿瘤（癌症）仍然是全球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导致大量发病率和医疗系统的负担。尽管手术、放疗和系统治疗取得了进展，许多患者仍面临不良预后，尤其是在晚期疾病阶段。人们持续关注辅助治疗，这些治疗可能提高生存率或生活质量。维生素C（抗坏血酸）在肿瘤学中有着争议的历史，前期研究表明其具有抗癌作用，但临床证据参差不齐。静脉（IV）给药可实现比口服途径更高的血浆浓度，可能克服药代动力学限制。Qu J等人（2025年）的这项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解决了关键问题：静脉注射维生素C是否能改善成人恶性肿瘤患者的生存结局？
研究设计
研究人员对MEDLINE（通过PubMed）、Embase和Cochrane中央对照试验注册库（CENTRAL）进行了全面搜索，寻找评估静脉注射维生素C与安慰剂或无治疗相比的随机对照试验（RCTs）和队列研究。搜索涵盖了截至2024年10月13日的所有记录。两名独立评审员进行了数据提取和偏倚风险评估，并应用Grading of Recommendations Assessment, Development and Evaluation (GRADE) 方法评估证据确定性。主要终点是总生存期（OS），次要终点是无进展生存期（PFS）。分析采用了频率统计框架。
共纳入8项研究（RCTs和队列研究），涉及2,722名成年参与者。静脉注射维生素C的剂量从每天2.5克到每天每公斤1.5克不等，治疗持续时间从9天到1年不等。对照组接受空白治疗或安慰剂。
主要发现
总生存期（OS）： 荟萃分析显示，静脉注射维生素C与总生存期中位数的显著增加相关。合并中位生存比为1.83（95% CI: 1.40-2.40；p < 0.001），表明平均而言，接受静脉注射维生素C的患者比对照组的生存时间长约83%。根据GRADE标准，该证据的确定性被评为中等。
无进展生存期（PFS）： 静脉注射维生素C与PFS的改善趋势相关（合并中位生存比：1.80；95% CI: 0.95-3.41；p = 0.073），但未达到传统统计学意义。这提示可能存在获益，但需要更大规模或更同质的研究来确认。
亚组分析：
– 小于1克/公斤的维生素C剂量与较高中位生存比相关。
– 非中国研究（即在中国以外进行的研究）显示出更大的获益，而在中国进行的研究则较少。
– 静脉注射维生素C与非化疗方案联合使用时，生存比更高，而与化疗联合使用时则较低。
– 队列研究报告的生存获益大于RCT，可能反映了患者选择或混杂因素。
安全性： 回顾的研究报告称，没有直接归因于静脉注射维生素C的意外不良事件。报告的副作用较轻，包括输液部位短暂不适、轻度胃肠道症状和罕见的电解质紊乱。
专家评论
虽然结果令人鼓舞，但仍需谨慎解读。中等确定性评级反映了证据基础的一些局限性，包括纳入研究之间的中等异质性、剂量和联合疗法的差异，以及队列研究占多数，而队列研究比RCT更容易受到偏倚的影响。队列研究中观察到的较大效应量可能表明存在残余混杂或选择偏倚。此外，尽管总生存期信号强烈，但无进展生存期未见显著改善，这需要进一步的机制研究。目前的临床指南不推荐静脉注射维生素C作为癌症护理的标准辅助治疗，但这些发现可能会促使未来指南的重新评估，尤其是随着更多RCT的出现。
机制上，高血浆浓度的静脉注射维生素C可能通过氧化剂效应在癌细胞中产生选择性细胞毒性，干扰肿瘤微环境因素，并可能增强宿主免疫或对其他治疗的敏感性。然而，需要进一步的转化研究来阐明这些途径并优化患者选择。
结论
这项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提供了中等确定性的证据，表明静脉注射维生素C可以延长成人恶性肿瘤患者的总生存期。研究结果支持进一步的临床研究，并建议在大规模、高质量的RCT验证后，静脉注射维生素C可以作为特定患者的辅助治疗考虑。未来研究应重点关注最佳剂量、识别响应患者亚群以及明确观察到的生存获益的机制基础。
参考文献
1. Qu J, Yao M, Yu S, Wang Y, Lu S, Wang B, He J, Wang S, Zhao Y, Wang X, Tao X, Liu X, Rao Y, Li Y, Rao B. 恶性肿瘤患者静脉注射维生素C后的总生存期和无进展生存期：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Int J Vitam Nutr Res. 2025 Jul 1;95(3):37372. doi: 10.31083/IJVNR37372. PMID: 40613397.
2. National Cancer Institute. 维生素C (PDQ®) – 医疗专业版。https://www.cancer.gov/about-cancer/treatment/cam/hp/vitamin-c-pdq
3. Monti DA, Mitchell E, Bazzan AJ, et al. 静脉注射抗坏血酸联合吉西他滨和厄洛替尼治疗转移性胰腺癌的I期评价。PLoS One. 2012;7(1):e29794. doi:10.1371/journal.pone.0029794
4. Ma Y, Chapman J, Levine M, et al. 高剂量静脉注射抗坏血酸增强卵巢癌的化疗敏感性和减少化疗毒性。Sci Transl Med. 2014;6(222):222ra18. doi:10.1126/scitranslmed.30071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