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点
1. 单细胞多组学揭示了 HBV-ACLF 进展过程中顺序发生的免疫细胞变化，确定了早期炎症 VCAN+CD14+ 单核细胞和后期 CXCR2+ 中性粒细胞介导的免疫抑制。
2. 细胞毒性 T 细胞的功能障碍和耗竭与疾病恶化相关，并与 CXCR2+ 中性粒细胞活性有关。
3. 动物模型中 CXCR2 的药理学抑制减少了中性粒细胞浸润，恢复了 T 细胞功能，并改善了临床结果。
4. 识别出六个免疫细胞模块，为患者分层和早期治疗干预窗口提供了框架。
研究背景和疾病负担
急性加重慢性肝衰竭（ACLF）是一种严重的临床综合征，表现为慢性肝病患者肝脏功能的快速恶化，通常由感染或乙型肝炎病毒（HBV）再激活诱发。该综合征因全身炎症、多器官衰竭和免疫失调而与高短期死亡率相关。HBV 相关的 ACLF（HBV-ACLF）在 HBV 感染流行地区尤为普遍，由于其复杂的免疫发病机制和有限的治疗选择，仍然是一个关键挑战。免疫细胞功能障碍，尤其是涉及单核细胞、中性粒细胞和 T 细胞，已被认为与 ACLF 相关，但这些免疫变化在疾病进程中的动态轨迹仍不完全清楚。通过单细胞分辨率详细表征免疫反应，有可能揭示推动疾病进展的关键细胞参与者和通路，从而实现精准治疗策略。
研究设计
这项纵向研究采用单细胞 RNA 测序和单细胞蛋白质组学分析了 17 名住院 HBV-ACLF 患者的外周血单个核细胞（PBMCs），代表了进展期（n=6）、稳定期（n=5）和恢复期（n=6）的疾病阶段。对照组包括 15 名受试者：5 名肝硬化患者、5 名慢性乙型肝炎患者和 5 名健康志愿者。总共 45 份 PBMC 样本进行了详细的转录组和蛋白质组谱型分析，以研究不同疾病阶段的免疫景观。功能和机制验证在体内使用 ACLF 小鼠模型和体外细胞培养系统进行，以剖析已识别免疫亚群和信号通路的因果作用。
主要发现
免疫细胞动力学与 HBV-ACLF 进展
在 ACLF 早期（ACLF-1），表达升高的干扰素刺激基因（ISGs）和炎症介质的 VCAN+CD14+ 单核细胞显著扩增。这一亚群可能由 HBV 病毒复发驱动，引发临床上观察到的初始全身炎症风暴。这些单核细胞表现出增强的趋化性、抗原呈递和促炎细胞因子产生，促进免疫激活。
随后，凋亡的肝细胞促进了高炎症 CXCR2+ 中性粒细胞和 CD163+ 单核细胞的富集，尤其是在进展期 ACLF 患者中。这些细胞与临床状况恶化相关，可作为疾病恶化的生物标志物。CXCR2+ 中性粒细胞不仅驱动炎症，还表现出免疫抑制特性，导致细胞毒性 CD8+ T 细胞的耗竭和功能障碍，这些 T 细胞在进展期患者中显著减少。
免疫抑制机制与 T 细胞耗竭
细胞毒性 T 细胞在 ACLF 进展过程中表现出渐进的功能下降，表现为表达耗竭相关分子和效应细胞因子产生的减少。CXCR2+ 中性粒细胞通过直接和间接机制介导这种抑制，建立了一个阻碍有效抗病毒免疫和组织修复的免疫抑制微环境。
CXCR2 的治疗靶向
在 ACLF 小鼠模型中，CXCR2 的药理学抑制显著减少了中性粒细胞向炎症肝组织的浸润，恢复了细胞毒性 T 细胞的功能，并改善了生存率和肝功能参数。这种实验性治疗强调 CXCR2 是一个有希望的治疗靶点，可以中断 ACLF 进展过程中有害的中性粒细胞-T 细胞轴。
免疫细胞模块与患者分层
该研究通过无偏见的单细胞聚类和模块分析识别出六个不同的免疫细胞模块（CMs）。CM2 和 CM6 对不良临床结果具有很强的预测价值，可作为预后生物标志物。CM3 在早期 ACLF 阶段富集，表明在不可逆器官损伤发生之前存在最佳的治疗干预时间窗口。
专家评论
全面的单细胞多组学方法优雅地映射了 HBV-ACLF 外周免疫细胞的时间和功能异质性，增强了我们对这一复杂综合征的机制理解。从早期 VCAN+CD14+ 单核细胞驱动的炎症激增到后期 CXCR2+ 中性粒细胞诱导的免疫抑制环境的连续免疫事件的识别，为疾病分期和靶向治疗开发提供了一个细致的框架。
值得注意的是，CXCR2 药理学阻断在小鼠模型中逆转了有害的免疫细胞相互作用并改善了结果，具有重要的转化意义，支持在 HBV-ACLF 患者中进行 CXCR2 抑制剂的临床试验。该研究还强调了维持和重新激活细胞毒性 T 细胞作为恢复抗病毒免疫和预防疾病进展的治疗目标的重要性。
局限性包括相对较小的患者队列和外周血采样，这可能无法完全再现肝内免疫动力学。未来的研究整合肝组织单细胞分析和扩展队列可以验证并扩展这些发现。此外，HBV-ACLF 的病因异质性和共病需要个性化免疫表型分析，以优化患者特异性干预措施。
结论
这项纵向单细胞多模态研究阐明了 HBV-ACLF 的动态免疫发病轨迹，揭示了驱动疾病演进的关键免疫细胞亚群和机制。该研究为针对 CXCR2+ 中性粒细胞的精准免疫调节疗法提供了有力的理由，并旨在保持细胞毒性 T 细胞功能。将免疫细胞模块整合到临床实践中可以提高患者分层和识别早期干预窗口的能力，最终改善这种危及生命的疾病的结局。持续的转化努力将是推进新疗法和改进 HBV-ACLF 临床管理的关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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